确切地说,在第二战场我们的小升初战役是在北达资源打响的,而且一上来就是个遭遇战。头一天晚上偶然得到消息,说第二天北达有升学考试。一大早便带着孩子赶过去,学校里已经是连学生带家长乌洋洋一片,有数千人。再仔细一询问,原来是北达资源的网校办的一次考试,再看咨询处,就更热闹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家长和老师都打着哑谜 – “这是那个啥考试么?”家长问,“不叫那个啥考试”老师答,“不为那啥那你们考啥?”家长不甘心接着问,最后老师严肃而又十分严重地说:“这次考试很重要!”既然来了,索性就考呗,也不管究竟是不是为了那个啥或不那个啥。
考完了以后很长的时间都杳无音信,我们也渐渐忘了这次考试,又开始合计着下一步行动。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总得抓住一只在手上才是。
于是计划着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先从香山脚下的海淀外国语学校动手,因为市内公办校的录取工作按规定要在五月中旬才能开始,而海外的入学考试是五月六号。
五一长假前的某一天,我们从二十中探路回来的路上,突然接到北达资源的电话,通知我们孩子已经被北达资源录取,恍然惊醒,原来我们已经一鸟在握了。感谢北达,让我们有了一个舒心的长假,我们也才有了五一的泰山行和一路的欢声笑语。 长假回来后,之前报的学校仍是按计划一个一个地考过来,海外、十一学校、还有二十中。每到一处,均是人山人海,让人感叹海淀学生何其多。十一学校的那次,甚至堵塞了长安街,大批警察赶来维持秩序。
有了北达,按理说这几所学校原也不重要了,全当做是练兵,为朝外五月十九日的面试作准备。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压力,发挥的比较好,捷报竟也频传,海外通知被高起点班录取,十一学校和二十中也发来了录取通知。在二十中的那次,家长和孩子全部都被请进了教室,家长一列,孩子一列,一人一座,让我疑心是不是连家长一起考。听说十九中考试的时候就是现场家长一道题,孩子一道题,第三道题要求学生家长一起完成。所以我爱人叫我赶快去探探老师的口风,要是考语文呢,她来,要是考奥数呢,我上。结果只是通过各教室的广播向家长传达了二十中的招生简章,传达完后就把家长赶出去,只留下学生在教室内答卷,让我们虚惊了一场。
到了五月中下旬,海淀小升初进入尾声。学校行使完选择权,主动权又回到了家长一方。去还是不去,要去,去哪个学校,在小升初论坛上这样的帖子比比皆是,泛滥已经成灾了。“我孩子考起了师达和科迪,我们应该怎样选择?”,一个家长问,“当然是师达,师达有如上这个那个的长处”贾行家甲如是说,“当然是科迪,相比之下,科迪没有如下这个那个的短处” 贾行家乙反驳道。楼主还没来得及再问,楼下甲乙丙早已争得不可开交,把回帖砌成了万丈高楼,最后智叟出来发言:“咳、咳,我看楼主可以上完师达再上科迪。”楼主于是连着贾行家们均作鸟兽散。 对我们来说,北达资源也是我们心仪已久非常理想的中学之一,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离家太远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就饱受走读之苦,披星戴月往返颠簸,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不是一句“红军不怕远征难”就能带过的。“干脆我们在学校附近买所小户型的房子”,念头闪过,就把卖房的广告找来看,才明白我们已经落后时代久远。海淀镇一所很旧很旧的二手房,针尖大的面积,已经卖成了黄金屋,还说是时价。卖房的一定是个疯子,买房的是个傻子,傻子疯子凑到一块,就嘀咕出了个“时价”! 仔细考虑之后,事实上我们只剩下朝外一条路了,尽管理论上还有北达这个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