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保护|生态搬迁破解人与自然共生难题(2)

生态保护|生态搬迁破解人与自然共生难题

  尼玛次仁的爸爸扎西在西藏双湖县雅曲乡牧场放牧(1月9日摄)  新华社记者 田金文摄

生态保护|生态搬迁破解人与自然共生难题

  在西藏山南市贡嘎县森布日安置点,扎西的妈妈和扎西的孩子们在新家门前留影(1月12日摄)  新华社记者 田金文摄

生态保护|生态搬迁破解人与自然共生难题

  在西藏山南市贡嘎县森布日安置点,白玛老人在新家享受午后阳光(1月12日摄)  新华社记者 田金文摄

  “我一辈子经历了两次搬迁,有三个家。虽然每次都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但结果却是好的。”谈起搬迁,77岁的白玛老人一肚子的话要说。

  白玛的第一个家在那曲市申扎县,那里海拔4600多米。

  20世纪70年代,申扎县是当时全国面积最大的县,总面积达30多万平方公里。

  “那时候申扎县人口和放牧都集中在南部40%的土地上,北部20多万平方公里为无人区。”白玛说,随着藏北草原牛羊增多,人口逐年增加,申扎县的草畜矛盾越来越严重,牧民经常因为争草场打架斗殴。

  “县长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调解草场纠纷。但只能暂时安抚牧民的情绪,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成了干部最为头疼的难题。”时任申扎县县长洛桑丹珍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这样写道。

  怎么办?洛桑丹珍和干部们经过一番讨论,把目光投向了北部的无人区。

  20世纪上半叶,一些外国探险家曾先后到过藏北。在他们的著作中,藏北是一个异样的荒凉、极度的寒冷、牲畜无法生存的地方。

  但为了生存,一场挺进藏北无人区的征程开始了。

  自1971年起,洛桑丹珍先后四次带队前往无人区考察。这是一场人与大自然的搏斗。一次,他们睡着的时候,突然刮起了龙卷风,把帐篷和里面的东西都吹跑了。

  今年71岁的达娃顿珠,曾作为医生随同洛桑丹珍前往无人区考察:“有时候一连几天都喝不上水,感觉喉咙已经着火了,偶尔见到盐碱湖,但喝不成。没有水,我们试着在糌粑里放上酥油吃,结果根本吞不下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直接嚼生肉吃。”后来他们摸索到经验:每天黄昏时分,顺着藏野驴奔跑过的路,寻找淡水。

  洛桑丹珍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虽然艰辛跋涉了上千公里,但是一路上的亲眼所见,改变了我们对无人区不毛之地的印象,很多水草茂盛的地方也十分适合放牧。”

  1976年初,西藏自治区党委、政府正式决定开发无人区。

  “动员老百姓搬迁的思想工作并不好做。”白玛说,“南部草场虽然不太好,但海拔低,而且牧民祖祖辈辈在那里生活,而北部的无人区海拔超过5000米,很多牧民不愿意搬迁。”

  经过干部耐心的解释和协调,一些原来想不通的牧民终于转变了思想。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大搬迁开始了。2053名牧民赶着16万头牛羊,首批搬进了这片神秘的亘古荒原。

  从此,沉睡的草原苏醒了,生命禁区有了人烟。

  白玛带领乡亲们在无人区扎了下来,在双湖县嘎措乡创造了新家园。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建设,无人区里建起了楼房,通了电。2012年,国务院同意设立双湖县,双湖因此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县、中国海拔最高的县。

  “虽然双湖很苦,但要离开自己辛辛苦苦建设了40多年的家园,心里面还是舍不得,刚开始不想搬。”曾担任嘎措乡党委书记的白玛说。

  双湖县委书记杨文升多次来到白玛家里做工作。“这次搬迁既是为了保护生态,也是为了大家的身体好、生活好,更是为了子孙后代好。”西藏自治区要求,此次搬迁不强制、不强迫,一律在群众自愿的前提下开展。对于群众一时想不通的,必须做好解释沟通工作。

  老人最终想通了。在森布日村150平方米二层楼的小院里,老人喝着甜茶,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生命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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