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UPS快递员从卡车里拖出一个托板,并拉到我们车库里。托板上放着2000台树莓派,它们中每一台都比我小时候用过的计算机强多了。我们随机抽查了几台,都可以完美地工作。
所以我觉得还挺幸运,中国你懂的。然后我们的产品终于开始有量了,我们选择了跟其他所有人不同的方向。我觉得这是这个项目中的另一个决定性时刻,我们认识到,以目前的订单量,我们可以用和在中国同样的成本在西方生产。所以我们可以回归,把所有的生产制造搬回威尔士,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像是一个美妙的圆圈。
RW: 有没有一些树莓派的前身没有被制造出来的?
EU: 有的,我们做了许多不同的原型机。我们希望做出一个可以编程,也能吸引小朋友兴趣的东西。“吸引小朋友兴趣”意味着,在某些方面要足够强大。比如,播放视频,玩游戏,以及上网。
我们有许多能够达到价格目标和可编程目标的原型,但是等我们确定一个合适的方案,它足够强大能够吸引孩子们的热情,已经挺晚了,都到2010年底2011年初了。
派是从哪儿烤好的RW: 跟我们说说发明树莓派的故事
EU: 我们尝试过基于所谓的微控制器技术做了几台机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Arduino的[开源电子原型]平台?它们的性能跟Arduino是一个级别的,优点是很容易买到,是常用的元器件,非常便宜,也很容易掌握。
所以我们试了一下。最后的成品只能从技术上来说还是计算机,你可以把它接到电视机或其他显示设备上。但是,它太原始了,很明显不能吸引孩子们的兴趣。这个是一号原型机,它在爱尔兰一家博物馆的叫“失败”的展览中展出[笑]。我下个月会去看看。它现在被装载一个玻璃盒子里,作为一次辉煌失败的典型。
好的一面是它是手工制作的,你不可能手工制作一块现代的树莓派。但是,这个原型太原始了,你实际上可以把所有器件手工焊接到一起,它就是我一个星期里做好的,是个挺好的小玩具。
我在大学里呆了差不多10年以后,进入到一家叫Broadcom的公司工作,总部在南加利福尼亚但是在剑桥有个大办公室,主要生产手机芯片。然后,我意识到这种手机芯片非常适合,它是制作像派这样的设备的非常合适的平台,因为它有优秀的图形性能。
我基于Broadcom开发工具制作了一个原型。这次的原型非常强大,也有更多功能,价格也差不多。不过问题是,它有一套定制的开发环境,而不是一个标准的平台。
我们得写自己的SD卡驱动,自己的文件系统,自己的文本编辑器。你会发现你得做大量基础工作,虽然最后你能够得到一个强大的可编程的平台,但是它却是完全非标准的[而且]和其他设备完全不一样。从而无法重用那些已经在台式机系统中已经做过的工作。这个是二号原型机。
真正的突破是三号原型机。我们从Broadcom拿到了另一种应用了ARM处理器的芯片,可以直接运行标准Linux。我们意识到终于可以做出能够满足所有的需求的机器了,这就是我们推向市场的产品。
黑一黑下一代黑客RW: 八岁的孩子就开始用树莓派做项目了。这在你意料中吗,还是说让你意外了?
EU: 八岁是很好的年纪。我想每个人都会把自己开始编程的年龄定义成合适的年龄。我就是八岁开始编程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孩子们所需要的只是年龄大到拥有相对完整的认知技能,或者说是解决问题的技能。也许在学校学一点数学就够了。
年龄大到可以计划任务,编程就是终极的计划任务。还是得有一定的智力基础去做这个事情。八岁的时候,大多数孩子在自己的思维上已经非常成熟了。另外还需要敏捷的身手,对更小的孩子来说还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还不够灵巧去使用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