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劇創作民族化之路該怎麼走

原標題:音樂劇創作民族化之路該怎麼走

音樂劇創作民族化之路該怎麼走

國產音樂劇《花兒與號手》劇照。徐勝凱攝�光明圖片

寧夏首部原創音樂劇《花兒與號手》日前在銀川首演。聽到這一消息時,不少業內人士有些吃驚,“沒想到音樂劇的創作熱潮,已經蔓延到西北內陸。”

近年來,音樂劇逐漸成為舞台藝術新寵,據不完全統計,我國這幾年原創音樂劇超過200部,過去的2017年,更是被媒體稱為“音樂劇井噴年”。然而,劇目多,精品少,不少作品仍處在模仿國外作品的階段。如何走出自己的本土化之路,是中國音樂劇面臨的現實問題。

音樂和劇情不能兩張皮

提起音樂劇,人們往往會想起世界音樂劇的經典之作《貓》《劇院魅影》《悲慘世界》等作品,這些音樂劇從幾十年前一直上演至今,長盛不衰。相較之下,不少國產音樂劇卻淪為“檔期短、風險高”的“快餐演出”。

中國劇協駐會副主席季國平認為,國產音樂劇之所以成功的不多,問題還是出在作品質量上,“顧名思義,音樂劇是音樂和劇的組合,但很多國產音樂劇,要麼有音樂無劇,要麼有劇無音樂,音樂和劇情往往兩張皮。”

用音樂講故事,通過音樂推動劇情發展,是音樂劇的魅力所在,也是《貓》《劇院魅影》等作品成功的秘訣。如何用中國的音樂講述好中國的故事,是國產音樂劇本土化之路的一個突破口。

在季國平看來,中國觀眾的審美跟外國觀眾不同,中國的音樂劇先要面對中國觀眾,因此不能盲目照搬國外音樂劇的經驗。比如,寧夏演藝集團歌舞劇院歷經三年創作的音樂劇《花兒與號手》,融匯了寧夏民歌“花兒”以及江西地方民歌,講述的是紅軍長征路過六盤山時,紅軍號手李瑞金與寧夏六盤山區民歌手花兒之間的故事,音樂散發著山野風情,故事也富含歷史和鄉土氣息,所以“一下子,就把觀眾抓住了。”

劇本不扎實,再高明的作曲家也沒辦法

南京藝術學院教授居其宏認為,國產音樂劇種種問題的根子在於一度創作不成熟,劇本立意落俗套,故事不動人,人物乏個性,情節少跌宕,沖突缺張力,展開無邏輯,從而導致不少作品起步之初便失去了戲劇品格和劇場趣味,讓音樂劇的整體魅力大打折扣。“正因為一度創作的低水平,導致音樂劇產業鏈在啟動時便出現斷裂,以致上演率、上座率、票房營銷目標無從實現,衍生產品等后續動作無法跟進。”

音樂評論家景作人對此十分認同,“劇本不扎實,再高明的作曲家也沒辦法。”翻看世界經典音樂劇作品,無不有扎實的文本作基礎,《貓》改編自艾略特為兒童寫的詩歌,《劇院魅影》改編自法國作家加斯東·勒魯的同名愛情小說,《悲慘世界》改編自雨果的同名小說。同時,創作音樂劇劇本,跟寫話劇不一樣,除了要有戲劇沖突,還要有音樂邏輯,要給作曲家留出創作空間,那樣才能實現音樂與劇情的結合。

中國文聯理論研究室原主任、評論家李春喜以《花兒與號手》為例指出,該劇在劇本創作階段,幾易其稿,突出了音樂劇人物形象的多元化特征,努力克服國內音樂劇普遍存在的“話劇+唱+舞”的弊端,力求音樂表達與肢體語言表達相統一,從而讓作品的劇情和音樂渾然一體,今后國產音樂劇應該借鑒這一經驗。

無須言必稱歐美,好聽好看最重要

作為一門年輕的藝術形式,音樂劇的歷史不過百年,引進國內更是隻有二三十年時間。面對國產音樂劇的尷尬局面,人們不得不回過頭來重新考慮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音樂劇。業內人士認為,目前很多音樂劇作品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音樂劇,一些作品開始時以音樂劇創作為目的,可完成之后才發現是個“四不像”,所以隻好改稱“音樂話劇”“歌舞劇”“舞台劇”“戲曲音樂劇”。在季國平看來,音樂劇與歌劇、歌舞劇的界限日趨模糊,但有一個標准永遠不會變,那就是,好作品一定得既好聽,又好看。

中國戲劇家協會秘書長崔偉指出,中國音樂劇一定要走自己的路子,沒有必要拘泥於國外音樂劇的條條框框,“如果一提音樂劇,言必稱紐約百老匯或倫敦西區如何如何,那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形成自己的風格。”

事實上,中國音樂劇這些年一直在探索如何走自己的路。比如,《花兒與號手》,以現代音樂劇理念表現革命歷史題材,同時突出時代元素,融入傳統文化﹔《秋褲和擀面杖》,以詼諧幽默的方式,反映北漂一族的現實生活窘境﹔《鳳凰浴火》融入“秦腔”元素,講述了一群普通的青少年,面對國家與民族的危難,投身抗日、重塑自我的故事。“雖然這些作品仍存在這樣那樣的缺陷,卻為國產音樂劇的民族化、本土化積累了大量經驗。”崔偉說。

内容版权声明:除非注明,否则皆为本站原创文章。

转载注明出处:https://www.heiqu.com/zzxzj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