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控管理水平与规模扩张速度不相匹配。村镇银行作为一级法人机构,具有决策链条短、放贷速度快的优势,但是,其重规模扩张、轻经营管理,内控管理规范化和决策科学化水平与发展速度不平衡。一是合规意识薄弱。对违规操作的风险隐患认识不足,业务操作过程中的制度观念和合规意识不强,存在重经营轻管理、重习惯轻制度问题。二是内控制度不完善。大多数内控制度移植于发起行,本身与村镇银行经营特点契合度不高,且没有随着金融市场环境的变化进行相应的修订,操作性不强,如流动性风险管理制度、突发事件应急预案等制度缺乏操作性。三是内控制度执行有效性不足。如信贷“三查”制度执行不力,贷前调查主要考察借款人抵押物,对客户信用状况、偿还能力、还款意愿、行业发展前景等内容调查不充分。贷后管理流于形式,未按制度要求严格监测贷款资金实际流向、企业动态经营状况、还款能力变化等情况。
金融科技含量低的短板凸显。一是风险识别和评估手段滞后。村镇银行风险识别、评估主要依靠经办人员的主观判断或传统定性分析,大数据应用、定量分析及前瞻性风险识别能力比较薄弱。二是金融科技支撑不足,线上产品不丰富。村镇银行受制于社会认知度和信赖度低、贷款利率高等因素,在金融市场中缺乏竞争力,且疫情期间催生出众多“宅经济”领域消费需求,相应增加了对线上金融产品和服务需求。村镇银行金融科技配套设施相对落后,网点自助服务设备投放少、智能化水平不高,手机银行、网上银行等金融服务不完备,导致业务拓展难,竞争优势弱。辖区3家村镇银行信贷规模萎缩,一季度末贷款余额总额同比下降4.3%。
不良贷款处置化解难。一是信贷资产质量下滑压力大。村镇银行在规模快速扩张时期,发放大量没有抵押物的小微贷款,在经济向好时期显现不出问题,但是在经济下行阶段尤其是今年,受疫情影响,信贷资产质量下滑压力凸显。由于村镇银行放贷群体大多数为微贷客户,交通运输、餐饮服务、零售批发、农产品加工等行业的小商户、小企业受疫情冲击明显,资金链条紧张传导到村镇银行,导致信贷资产质量下滑。二是不良贷款中抵质押贷款占比低,盘活化解难度大。以辖区为例,村镇银行不良贷款中抵质押类余额占比仅为47.4%,保证类、信用类贷款占比52.6%。三是不良贷款化解方式单一,化解效率低。相较商业银行不良贷款通常采用打包处置方式,村镇银行更多依赖司法处置,但金融债权案件诉讼周期长、成本高、执行难,化解成效低。
监管指标压力增大。一是盈利能力弱。存贷款利差为村镇银行主要盈利来源,中间业务收入占比低,营业收入、利息净收入及中间业务收入同比下降,盈利空间持续缩小。二是监管指标改善难。目前,村镇银行核心存款依存度、资本充足率、成本收入比、拨备覆盖率、业务集中度等监管硬性指标达标压力大,短期内依靠自身力量难以有效改善。村镇银行普遍资本规模小,资本补充渠道少,补充资本主要途径包括股东注资、引入新的投资者、利润留存等,但在实际操作中资本补充难度较大。三是主发起行主动作为不足。主发起行倾向于通过问责村镇银行高管人员化解不良信贷资产,较少采取补充资本、承接划转不良资产等有效措施。
村镇银行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
切实履职,充分发挥主发起行支撑作用。一是主发起行有效履行出资人及大股东职责。既要发挥对村镇银行的支持保障作用,及时协助解决村镇银行面临的主要困难,同时又要避免过度干预,保持村镇银行日常经营的独立性,真正做到“不越位、不缺位”。二是通过补充资本帮助村镇银行改善监管指标。村镇银行在短期内依靠税后盈利进行内源性资本补充可能性小的现状下,需加强与主发起行的沟通,争取主发起行及时注资、增资扩股,提高资本充足率,增强风险防御能力。三是担当风险管理“兜底”责任。主发起行加强对村镇银行内控制度完善、执行及监督,及时关注村镇银行潜在经营风险,防止风险累积。对于资产质量下滑压力较大、资本不足的村镇银行,主发起行应积极协助村镇银行制定风险化解方案,通过承接划转部分不良贷款等方式减轻村镇银行经营包袱,在流动性、不良贷款处置等方面进行“兜底”处理。